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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危難處巧智退敵,巫山險又遭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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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哈哈哈,神女修為果然非凡,真是修真後浪推前浪,哈哈哈……"

棺中陰氣齊閃,忽幻化人形,當先一人正是任無忌。形容精瘦,如若不是一雙眸子精光湛湛,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一具能說話的幹屍。

瑤姬冷笑道,“任前輩,不知何事驚擾大駕,竟來巫山劫取九華天獄”?

任無忌目閃厲光,舉指點天,“神界處事向來公正,只是,對待懸浮一事,卻失偏頗,任某率門人齊上巫山,便是要討一說法。千年既破殺戒,如若有罰,現今也已過獄罰之期,為何還未釋放,再則,懸浮之上,千年殺我門人數百,任某上巫山,亦是向門人討一公道。”

瑤姬一驚,隨即鎮定,“千年釋不釋放,好像並不幹任掌門之事吧。況且,懸棺門人任人教嗖,私闖仙山禁地,我倒要向任掌門討一討說法。為什麽,任掌門倒向我們討說法呢”。

任無忌朗聲長笑,“素聞神女瑤姬才勝男兒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可是,縱然任某禦下無方,屬下們私上仙域禁土,可論刑亦不致死。神女,這下,你又有何說法。”

瑤姬神色凝重,懸浮一案雖由蒙面人而起,但過必竟在千年。

任無忌見她默然不語,忽道,“任某此次上巫山,其意並不想與巫山為難,只是冤有頭,債有主,只望神女釋放千年,我派與她裘家恩怨,自有我們自已解決,不知神女意下如何。”

席慕君負劍傲立,冷冷地道,“要放人也容易,只須你過得了我手中長劍。”“謔”一聲,青光爆爍,長劍已在手。

任無忌臉色鐵青,心道,“你一介毛頭小子,論輩份還比我小一輩,也膽敢在我面前充大,目中無人。”他陰惻惻笑道,“也好,只是我任某如若勝了,只怕日後傳揚出去,被修真笑話,道我任無忌以大欺小。”略停頓,他笑吟吟地道,“只是,有人比我更想與你動手。”他忽長臂一揮,喝道,“刀疤,你來。”

從任無忌身旁走出一位抱刀少年,左臉一條刀疤自額至下腭,再加上滿面戾氣,甚覺可怖。

巴疤擲刀在手,猙獰道,“席慕君,還記得這條疤和你曾經口吐的狂言嗎”。

席慕君冷然道,“是你!……那日若非氣憤,我才懶怠傷你,以至如今,還覺臟了手。齷齪無恥之人,你也配與我交手”。

刀疤滿臉痙攣,鼻喘粗氣。“咦呀”怪吼抱刀狂撲。席慕君亦揮舞劍圈,挺劍而出。

巴疤只覺氣息一滯,忙橫刀抵擋,哪料已慢一招,以致步步緊退,施不開手腳。

忽忽已過四招,席慕君心被猛烈搖撼,匪夷所思喃喃自語,“怎麽可能,怎麽,……怎麽可能”。

瑤姬遠觀席慕君前四招穩占上風,不料緊接而下,竟神思恍惚,招式雖自成章法,卻早已淩亂,不禁駭示道,“師弟,小心!”

這一來,刀疤瞬間得到喘息機會,靈機一轉,忽棄強勁招式,竟使出陰柔綿長的詭譎招式,一瞬間,刀如棺,棺如刀,如幻亦真,如真又幻,再添上陰炎閃爍,更具亂人心神之效。

瑤姬大喜,“心道,下一招師弟必是一劍平刺,刀疤必然胸膛中劍!”哪料,席慕君竟三步連退,劍影萬道,裹護得像個刺猬一般,風雨不透。

瑤姬心神不寧道,“怎會如此,會麽會,師弟今天是怎麽了,他的昊天劍術連一成功力都未使出,師弟,師弟……”

巴疤難得好處,忽使出一招“天刀式”,萬千刃刀從天疾降。

席慕君長劍愈舞愈速,“叮鈴鈴”一陣亂響,刃刀皆成碎片。刃刀片皆幻成更小的刃刀,如形隨形,忽又亂躥無章而至。

瑤姬怖喊,“快退”!

就在此時,席慕君忽似眼目迷蒙,神智難清,竟猛烈搖晃著腦袋,仰天長嘯,“不可能,……不可能!”,竟然挺劍直進。就在瑤姬絕望的的眸中,“哧哧哧”幾道血線躥出,席慕君身上多處已傷。瑤姬閃掠救時,為時已晚,一塊小小刃刀直射而至,伴著一縷血珠拋出,刃刀深深插入席慕君左眼。

刀疤驚恐得瞳孔猙獰,如瘋似狂大哭道,“我,我戰勝了席慕君,我贏了,我贏了,……嗚嗚嗚,師傅,我贏了,師兄師妹,我贏了,我竟然贏了他……”

瑤姬大是震驚,急封席慕君全身各處大穴,血流才止。忽然,一巴掌清脆而落,輕落在席慕君臉上,“師弟,你,你氣死我了,你拿自已的性命開玩笑嗎?”

不知何時,席慕君如星輝般的眼眸已黯淡無光,孤俊的臉龐上,劃過一道淒美的眼淚,“原來,我終究只不過是一介凡夫,所失修為從未曾回覆過,又哪裏是什麽修真奇才……”。

瑤姬傷感無奈,見他如此,頗感痛心,安撫道,“你好好調息,這裏,由我來!”她忽覺心亂如麻,自已雖為師姐,可論修為終究難比師弟,如今師弟出手失利,強敵在側,也只能搏一搏了。

任無忌瞧得真真切切,憑刀疤修為,縱然十個齊上,亦不是席慕君對手,萬沒料到,這小子竟是個千年難得的修真奇才,縱然自已,亦難於他劍下走上百十招,只是眼下,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,他欣喜若狂都來不及,怎會究研其它。他狂笑道,“很不好意思,我徒兒僥幸得勝,只是刀劍無眼,也只得認命吧”。

忽然,苻桑落憤然步出人群,冷笑道,“我來領教”。眾人皆悚,宓妃拽他道,“你瘋了,席慕君比你不知厲害多少,都成這樣子了,你這不是送死嗎”。

瑤姬略一動容,亦道,“桑落,你且退下。不可沖動”。

苻桑落卻充耳不聞,朗聲向對面道,“任前輩,如若晚輩僥幸得勝,你們是否可以下山。”

任無忌詫異向他上下打量,大惑不解,心忖,“這小子修為平平,是腦子秀逗了,抑或是個傻子。”

“好,如若我們輸了,徑直下山,從此再不上巫山。”對付這樣一個毛頭小子,他太自信了,自信得甚至以為只要刀疤一個手指頭,便可將他捏死。

刀疤亦笑不可支,向刀口上哈了口氣,邁出人群,大刀一抵,“小子,出招吧。”

苻桑落道,“不是跟他打,我要單挑你”。他指向任無忌。

眾人更是大愕。任無忌一楞,有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,眨巴著小眼,“什麽,跟我打”。他心中忽生惡念,心道,“殺死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,有辱我懸棺派名聲;可是,你辱我在先,這個先河可不能開,日後懸棺派名聲可不就人人都可辱了嗎。”

任無忌老氣橫秋地立在當地,“我先讓你三招,免得日後被修真笑話我以老欺少”。

“霧影天刀”,苻桑落一招使出,漫開霧氣彌散,卻哪裏有刀的影子。惹得眾懸棺派門人嬉笑不已。

刀疤亦抱刀冷笑,“就這點微末本事,倒真是大瞧你了。”

瑤姬乍見情形詭異,她是見過苻桑落修為的,按理說,不至於低成這般,一時茫然不知何故。

任無忌溫知地笑道,“還有兩招”。他心中得瑟非常,心道,“這傻小子,當真傻得可愛,想必未動手已先害怕了,才致這普普通通一招‘霧影天刀’都使將不出”!

“霧影天刀”,苻桑落爆喊一聲,依舊只叫霧氣未見刃刀。任無忌笑罵道,“臭小子,還有一招。”

苻桑落第三次發招時,雙臂已明顯開始顫抖。終於,漫天迷霧散布而開,就在任無忌以一成鬼力準備以防萬一之時,忽從迷霧中爆射出數十片刃刀,寒光閃爍。

待刃刀拒身丈餘,任無忌舉掌欲出,就在此時,驀然置身一巨大牢籠之中,適才所聚一成鬼力瞬間消散無蹤。他大駭再聚鬼力,卻空空蕩蕩,絲毫聚之不起。

“撲撲撲……”,數十刃刀皆紮入任無忌全身,血珠四散。

這一幕,震駭當場。

任無忌驚駭地道,“千裏飛獄,你是,你是魔界什麽人?!”

苻桑落默念咒語,收回千裏飛獄,“魔王冷血正是家師。”

任無忌臉上陰晴變幻,忽哈哈慘笑,不料咳出一口血沫,“也難怪,素聞魔王的千裏飛獄舉世無雙,今日敗在千裏飛獄手中,無話可說。”

苻桑落急切地道,“你說話可算數,如今你們可下山了吧”。

刀疤見師傅身受重傷,知道是輕敵所致,心中不憤,掣刀大叫道,“沒這麽容易”。任無忌喝止道,“刀疤,放肆,我的話難道不算數嗎。”刀疤憤憤收刀。一幹人終於化作陰氣,下山而去。

就在眾人準備回昊天宮時,風中忽飄來濃郁的狐貍味道以及魔息。瑤姬神色大變,乍聞天空飄來一陣清脆笑語,“巫山當真藏龍臥虎,塗山狐丘女前來拜訪”。緊接著,一個粗獷蒼老的飄來,“魔界長老屠十一來訪”。

眨眼間,從天而降大批魔人以及妖人。為首正是塗山掌門狐丘女和魔界十一長老屠十一。

瑤見那狐丘女徐娘半百,風韻猶存,忽聽她脆笑道,“真是後生可畏啊,懸浮舊案,我妖魔兩界,不少弟子枉死千年手中。弟子們亂闖仙山禁地,雖咎以自取。可是,我狐丘女面上卻是無光得緊呀。瑤姬,既然此事由你主張,你就發下話吧,此事該如何處理”。

宓妃忽譏諷地道,“什麽面上無光,我看面上有光得緊吶。還不是為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,既然有膽來,何以說話遮遮捂捂的,枉你堂堂妖界一派之掌門”。

狐丘女臉色大黃,羞惱成怒,忽甩出一根布匹,上系一柄長劍,翻舞而來。

宓妃幻出一把水劍,時虛時質,任對方長劍從何方向擊來,卻從容應對。

狐丘女見久取不下,臉上一黑,厲聲道,“好厲害的小丫頭,讓你見識見識老娘的本事”。忽然,周身妖息大作,她振臂嬌嘯,幻出狐貍真身。

宓妃點指笑道,“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本事。哈哈,我又沒打疼你,你咋就現了原形呢”?

狐丘女氣得摩牙刨腿,忽地周身騰起熊熊火焰,狐尾一閃,竟成兩只,又一閃,變作三只。三尾真身一現,宓妃才心驚,不再打趣,緩催神力護體。

狐尾遇風則長,愈來愈大,火焰更加熾烈,燃炙得空間“嗞嗞”爆響,一股滔天熱浪波及開來,催人汗下。

宓妃雙指印結,祭起“洛水神曲”,懷抱水質幻琴,錚錚弦鳴,漫天大水傾潑而下,瞬間置身於一片汪洋之中。她柳眉俏軒,嘖嘖道,“妖狐,可知俺的洛水神曲恰是你狐貍家族的克星,你就等著當落湯雞吧”。

火勢更旺,苗舌狂舞。忽的,狐丘女躥天而起,探爪疾抓而來。

“起”,宓妃雙指一推,浪勢沖天,洶湧滔天巨浪一拔接一拔,將狐丘女拍翻落水。狐丘女見疾沖不得,反而駐身不動,巨尾撩舞,火舌愈祭愈高,溫度越來越高。漸漸地,她周身水氣彌漫,大水皆被蒸騰而去。

宓妃一驚,弦聲趨急,水面漸漲。

狐丘女見久久不能取勝,怒氣蓬勃,眸如火焚,忽的振尾搗甩,巨大火焰破空疾擲。

宓妃一驚,沒想她會來此一招,不幸被火焰撞中水質比琴,“卟”一聲,被擊得粉碎。待再次凝幻而出時,狐丘女已躥至身前。

苻桑落見宓妃情勢危急,拋出千裏飛獄,不料狐丘女忽覺身後巨大魔力裘來,暗道不妙,抽身便退。

情形一緩,宓妃重搗巨浪,狐丘女不備,終被巨浪擊飛,現顯人身,全身濕透地跌擲下地。

宓妃收回洛水神曲,得意笑道,“妖狐,怎麽樣,我沒騙你吧,落湯雞。”

狐丘女氣得一跺蓮足,忽向屠十一嬌嗔道,“十一,你出不出手。”

屠十一把扶住她弱削雙肩,滿臉陪笑道,“不必心急,幾個毛頭娃娃,怎是咱倆對手。”

狐丘女身子一扭,擺脫他的雙手,嬌怨地道,“那你動手啊,你沒見,我讓那丫頭片子奚落笑話嗎。”

屠十一笑撫道,“好,好,咱們這就打發他們,寶貝,你就別生閑氣了,小心氣壞了身子,那可了不得”。

狐丘女扭捏弄羞,在他胸膛前撫了一把,“還算你有點良心”。

屠十一忽爆喝一聲,震聾發饋,眾人一嚇,卻並不見他行動,詫異的同時,均感憤怒。

狐丘女嬌惱道,“你哼個啥子嘛,嚇我一跳”。屠十一尷尬一笑,忽嚴正地咳咳兩聲,“我出手了”。雙臂一旋舞,身上厚重錦袍翻飛而出,瞬間擴大得籠天蓋地。

瑤姬疾退三步,忙祭出“幻雨術”,烏雲洶湧,雷聲隆隆。暴雨磅砣。她指印疾換,雙手食指忽駢攏,從眉心前豎搗而下。一瞬間,雨點皆凝幻成箭,將錦袍射成蜂窩。

屠十一不可置信地收袍一瞅,嘖嘴道,“幻雨術,有點意思”。

苻桑落見瑤姬一招制他不住,只怕有大家有險,雖知屠十一雖為魔界長老,素與師傅不睦,可是畢竟未曾翻過臉,他高喊一聲,“十一長老,我是落兒啊。你別再打了。”

屠十一於眉間蓋掌,向對面一眺,才瞧見是苻桑落,驚喜道,“落兒,原來是你,你咋麽上了巫山吶。”

苻桑落道,“一言難盡的,瑤姬她們都是我的朋友,總之,你別再打了”。

屠十一豎起大拇指,讚嘆道,“落兒,了不起啊,回頭我告訴你師傅一聲,讓他高興高興。他可是好久沒開心過了。嘿嘿”。

狐丘女乍見情況有異,逼道,“十一,你是聽他的,還是聽我的。”

屠十一為難地道,“丘兒,落兒可是冷血的徒兒,我總得給點面子吧,你說是不。”

狐丘女賭氣別開臉去,“我不管,你今天非得拿下他們,咱們此行的目的,你可別忘了。”

屠十一情神一震,一咬牙關,“落兒,對不住了,我不殺她們便是”。他左足重重踏出,震得地動山搖,同時,雙臂海搗,錦袍幻作漫天赤血蝙蝠。他雙臂一推,蝙蝠遮天蔽日般群湧而出。

“幻雨術”,瑤姬再次祭起。雨箭疾落,地上厚厚一層蝙蝠屍身。哪知一眨眼,這些蝙蝠屍竟扇扇翅膀,又活了過來。

正在大家急於護避之機,屠十一躥高躍低,已至跟前,大掌揮出,將眾人打落在地。他邀功般笑向狐丘女道,“丘兒,這樣總可以了吧。”

狐丘女笑捏他的粗掌,報以甜美一笑,“丘兒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,好吧,就這樣吧。”兩人率眾弟子向九華天獄疾撲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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